第(2/3)页 他还是不能放心。多说多错,不说也可能错,这一趟让他体会到做卧底并不比直接动手赢下来容易。 说起来,这也是一种交锋,不过窥破绽的方式隐匿得多。 那要不想被窥,就得让对方无暇顾及。主动把话题带起来,谓之“先手”。 良十七隐隐觉得自己找到了方向。 反正都是险棋。 “大姐?”他立刻补了一句。 “我只是觉得,你对贵客的态度变化很大。”一寸晴没多说,长夜下乱石中,她的话被另一簇声音接续过去。 “大姐,你还是太偏心他。” 这声音又尖又利,又低又沉,像是一只被掐住脖子的鹅脑袋上扣个闷罐子,嗡嗡地回荡着。 片刻,离他们最近的一株岩柱上,有影子翩跹落定。 这影子高得骇人,一身宽大的咒符袍子,古字新字交织,龙飞凤舞,起初还显得肩宽腰细,越往下越空阔,到双足只剩一个点儿,伶仃地飘在风里。 他腰间还缠着枚墨绳双鱼佩,脸上一张黑白色交织的面具,再看脑后,又是色调位置完全相反的一张黑白面具;手中一支长笛,也是黑与白交错,转动时,两种颜色分明地流淌。 “七分八厄,你们也在。”良十七盯着他们。其实他并不清楚二魔的底细,就记得卓无昭提过,十将中的排名七与八的两只是双生连体,天赋惊人,当年燕不服、燕东流传授来的驭兽之术,他们一听即明,一明即通,更融入自身功法,使彼此联系日紧,进展一日千里。 不过,再具体些就难说。毕竟无常九将记忆之庞杂,外人走马观花,不被迷眼已经算是罕见。 “只有大姐在,你怎么会老实。”七分八厄大笑起来,声音尖厉又低沉,一如针,一如鼓,扎入脑海,震慑心脏。 良十七语气冷下去:“你什么意思?” 他看向一寸晴,又看回七分八厄,一时间,他知道自己已经被包围。 “这可不是我的意思。”七分八厄笑着,长笛挽花,向着地下一指,“大姐,问来问去多费事,看住他就好。” 顷刻间,地面裂缝,岩柱歪倒。 起先声响并不剧烈,渐渐地,等发现变化之时,周围震耳欲聋。 纷飞的碎土间拔出一道宽阔脊背,石林随之拱起,是一把把冲天的锋芒,山壁上的藤蔓扬成一条巨大尾巴,尖端分岔,慢悠悠地回拢、卷曲,盘缠一圈,将“常九”、一寸晴、七分八厄围住。 一只土色的三角头颅自上而下,贴近过来。七分八厄在它眼中,甚至不比它一只眼眶更大。 “乖孩子。” 七分八厄敲了敲它的嘴巴,它便垂首,微微张口,倒像是能随时将“常九”的头颅一口吞下。 第(2/3)页